這是自由的一天_封面正面.jpg 

她們每一位都打扮艷麗。

然而,我徹底傾倒在娜奧米的石榴裙下。她是個性感的哥倫比亞美女——五官輪廓分明,充滿了自信。「你想坐哪裡?」她問。

我用西班牙語回答她,她似乎被逗得很開心,當我開始跟她調情、講笑話時,她的笑容變得更興味十足。她引領我走到女侍櫃臺附近的獨立座位區。「我是這裡的經理。」她說:「但瘋狂的是,我今晚也當招待。」她再度微笑,熱情地注視我的眼睛。我完全被這位青春女子擄獲了,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。

把你自己綁在桅杆上,亞倫。」我內在的聲音提醒我。

這一夜,我一直坐在娜奧米身邊,看她工作,利用她的每個空檔和她聊天。她跟我說她今年二十四歲。

「你知道嗎,我阿姨也叫娜奧米。」當我這樣告訴她時,我感覺到自己呼出的酒精味。

「真的嗎?」她冷淡地說,隨即撥弄髮絲,給我一個挑逗的神情。「所以,你對我的感覺,就像你對你阿姨一樣?」

「是啊!」我應該這樣回答,但我無法這樣對她說。我只是緊張地大笑,彷彿我做錯了什麼事被抓包一樣。

「好吧!」她說:「我猜你希望找個比我年輕的。」這當然不是真的,可是我提醒自己正在工作,讓她繼續講下去。「所以,我會叫一些美女來陪你。」她眨眨眼。

接下來那幾個小時,娜奧米帶了許多年輕女子來見我,她們的年齡都介於十七歲到十九歲之間,而且都穿比基尼,外頭裹著鮮豔的緊身衣,每一位都比上一位還漂亮。她們大多來自麥德林。我遵守禮節,微笑,幫每位女孩付飲料錢,給她們小費。不過,我成功地讓娜奧米明白我對這些女孩都沒興趣。

街道上的細碎燈光照進來,鋪在這些女孩回房的通道。這時,娜奧米走過來,滑上我身邊的雅座。「我只帶最棒的女孩來見你,而你還沒有找到你想帶回家的人?」她挑逗地說。

「我寧可和你回家。」我終於說。希望我的誠實待會兒能讓她提供我可靠的消息。我確定這女人可以引導我找到我想找的人。

「所以,你為什麼不這樣做呢?」她半笑半氣地回答我,然後突然站起來,大步走向出口。我沒拿到帳單,不過,我在走出去時給了另一個經理和保鏢小費。我們跳進一輛計程車。娜奧米張開雙手貼在我身上,我們接吻了一下,光是這樣,已火熱得足以讓我知道:今晚要把我自己綁在桅杆上,將會非常、非常困難。

和娜奧米手牽手走在飯店的長廊上時,我很擔心會遇到蜜雪兒。如果她撞見娜奧米和我在這裡,一定會不高興的。我已經對她說過我打算帶女孩回來我房間——她說她可以了解我的動機——但我不確定她是否完全信任我。

我了解,如何使人卸下防衛心,與所有受害者、媽媽桑及人口販子輕鬆相處,將會是我成功的關鍵。但蜜雪兒無法體會。

有天晚上,在賭場,蜜雪兒走到我身邊,望著我的某個消息來源坐在我腿上玩我的頭髮、撫摸我的胸膛,另一個消息來源跟我靠得很近,和我一起大笑、公然調情。蜜雪兒看起來並不開心;事實上,我感覺她徹底厭惡這種事。她低聲嘀咕了幾句,露出憤怒的表情,隨即大步走出賭場。這場戲本可就此打住,但蜜雪兒太急了,因而踩到地毯邊緣,迎面跌倒在地上。我趕緊跑過去扶她起來,可是她拒絕接受我的幫忙。那是我們雙方第一次對於「界線」的意見產生分歧。

「你太超過界線了。」她說。

「界線的範圍,端視我是否有能力抗拒一般男人覺得無法抗拒的誘惑。」我記得我這樣告訴她。「你已經了解我並不像大多數男人那樣。如果你想看到成果,你必須讓我決定自己的界線。」

那天晚上,蜜雪兒沮喪地嘆氣,離開我身邊。我了解她想保護這些女人,她真誠地渴望讓她們每個人都不再受虐。然而,我知道如何在性工作者的世界裡行事,你永遠無法在這種世界裡畫出清楚的界線。自此之後,我們都同意讓我自己掌握「界線」。

這趟旅程,我們協議各別住在不同的樓層。如果有人問起,我會說蜜雪兒是我表姊或工作伙伴,我們一起做兒童慈善工作,來這裡是為了公事。

一進我房間,娜奧米就迅速脫掉胸罩和內褲,而我則努力解釋為何無法和她親熱。「你真的很迷人。」我告訴她:「我真的喜歡你,可是我在故鄉有女朋友。」我說出這些話時,我立刻了解這聽起來有多荒謬,不僅因為這種謊言是陳腔濫調,而且我最後一任女朋友才剛離開我、投入別人的懷抱,她說她沒辦法不去想我從事的工作。

實情是:我單身,而且深深受這女人吸引。

她噘起雙唇,冷冷地凝視我的眼睛。「你女朋友不在這裡。」她實事求是地說,同時開始脫我的襯衫。

我努力不去看她那無瑕的肌膚、棕色的捲髮、及線條完美的手臂,專心思考如何在自己不洩底的前提下讓她信任我。我讓她脫掉我的T恤和拳擊短褲。

「娜奧米,」我再度嘗試:「我真的很喜歡你,可是我有點迷惑,我不知道該怎麼做,所以,請讓我們單純地抱在一起睡覺。」

她再度露出被逗樂了的表情。「好,亞倫。不過,明天你要和我狂歡。」

「就這麼說定了。」

我們爬到床上,身體交纏在一起。她開始跟我說她的生命故事,怎樣在十四歲時從哥倫比亞被販運到這裡,清償她的債務,然後升上經理的位置。「因為我有一百萬個情人,」她凝視著我:「雖然他們沒一個好東西。」

她再度湊過來吻我,我立刻感覺到自己亢奮起來。娜奧米扭動身子靠近我,我緊緊抱住她的肩膀,把手指放到她唇上,叫她冷靜下來。然後,我強迫她的身體保持不動。她不斷努力反抗我,但是,我只是緊緊擁抱她,假裝睡著了。很快地,她也沉沉睡去了。

我試著單純地享受與這細膩、有魅力的女人親密共處,然而,我的身體在和我的大腦奮戰——為了不去撫摸這女子而備受折磨,為了需要我們幫助的兒童,也為了蜜雪兒可能會突然跑進來撞見這景象、誤解一切。

感謝上帝,我想我終於能打個盹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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