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視謊言

透視謊言封面(中)  

我們一天內至少會碰到200個大大小小的謊言,卻無法察覺!

你無法阻止別人說謊,但是你可以學會不要上當!

     ***

凡人皆無法保守祕密。儘管他們雙脣緊閉,

可是指尖依然喋喋不休,身上每個毛孔不斷散發各種線索。――佛洛伊德

沒有任何謊言是無法拆穿的!

 

【摘文】

1注意行為模式的改變 

 

 

如今我們明白,在試圖揭穿謊言時,人們多半會去注意一些完全搞錯方向的線索。無論是言談的內容,還是所謂「典型的」徵狀,例如避免目光接觸或是肢體上的焦躁不安,都無法真正反映出一個人是否誠實。換言之,事情其實並非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!

人畢竟不是童話裡的小木偶。十九世紀末,義大利作家卡洛‧科洛迪(Carlo Collodi)創造出了小木偶皮諾丘(Pinocchio)這個角色。他是一個用木頭做成的小男孩,只要他一說謊,鼻子馬上就會變長,然後他的木匠爸爸便可輕鬆地識破他騙人的把戲。可惜的是,我們的鼻子並不會因為說謊而變長。不僅如此,由於每個人各有自己使用語言與肢體動作的獨特方式,因此也沒有任何共同的信號是每次說謊時必然會出現的。甚且,同一個人身處於不同的情況下,也會有不同的言談舉止。例如,跟姑婆或是跟女朋友一起喝下午茶,我們的言談舉止便大不相同。

 

固定的徵狀並非重點,「改變」才是關鍵!

 

等待著某個信號,並且盲目地相信自己這麼做終歸是正確的,這樣的方式對於揭穿謊言只是徒勞。更甚者,被視為信號的某些典型徵狀,有可能會反將我們一軍。例如,脫口秀節目裡的某位來賓,在講出每個了無新意的答案之前,都會先沉思個一分半鐘,這並不必然就代表了,這個人竟然厚顏無恥地當著所有觀眾的面撒謊;也許是當天聊到的主題太過私密,又或許這位來賓面對鏡頭就是會感到害羞。已故的教宗若望‧保祿二世在過世前的幾年裡,每年依然拖著風燭殘年的身子,勉力地為信徒們主持復活節彌撒,當時他那顫抖的身軀不會代表著他正在說謊吧!

然而,若是交談的對象總是會在特定的問題上停頓一下,或是在談到某個主題時總會吞吞吐吐,這時我們就該留意了。換言之,我們應該要觀察的是偏離正常言談舉止的現象。讓我們來看看以下兩種典型的陳述:「他當然是在說謊!每當我問他些什麼,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。」「我知道他在說謊!他從頭到尾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。」雖然這兩種陳述提出了各不相同的行為方式當作線索,可是它們確實都指出了說謊的行為。從表面上看來,它們的根據似乎是有所差異,實際上兩者卻有一個共同點,那就是:改變。或者更確切地說,被觀察的對象偏離了其慣常的行為模式。

為何當人們說謊時,在言談舉止方面會有所改變呢?原因在於當人們感受到不安、罪惡、歡愉或緊張時(這些都是伴隨說謊行為的典型現象,在本書之後的章節會有更多相關討論),身體也會跟著做出相應的反應。

想要有效地辨識出改變的徵兆,我們就必須先知道所觀察的對象平常究竟是如何行為。換言之,必須先觀察他正常的行為模式,好確認是否發生了偏離正常的行為。這正是測謊機的原理。如以下將揭露的,不用靠一堆感測器和電子設備,光憑注意行為模式的改變這項原則,同樣可以發揮很大的測謊功用。

 

測謊機的原理 

 

讓我們想像一下,有人發明出完美的測謊機,而且這樣的裝置遍布各地。在求職面試的場合裡,透過這樣的儀器,人們可以在短短幾分鐘之內就曉得應徵者是否誠實可靠?每當丈夫或妻子顯露出外遇的蛛絲馬跡,馬上就會被帶到最近的完美測謊機那裡檢測一番。法庭上,不消幾分鐘便可以完成證據調查的程序,事實上,甚至只要定期詢問每位國民是否犯了法就行。記者們可以隨身攜帶一台迷你測謊機,在短短幾秒鐘之內便可確認受訪者是否有所欺瞞?在往後的每一場大選裡,電視台(甚或YouTube)便可以在現場轉播時同步顯示,候選人在辯論會或政見發表會上所說的言論是否屬實。

雖然這樣的「真相時代」尚未到來,可是通往那個時代的道路似乎已經逐漸展開。測謊機並非某種以直覺方式識破謊言的奇蹟,它其實只是在測量人體的一些反應罷了。進行測謊時,通常會在受測者身上安置一些感應器,藉此偵測出自主神經系統的變化。其中一個感應器套在手臂上,負責測量脈搏與血壓;胸部與腹部也會各置一個感應器,測量呼吸的頻率;此外,手指還會套上電極套環,藉此掌握因出汗所造成的表面電阻的變化。

事實上,這種裝置根本不算什麼新發明。早在一九二年時,詹姆士麥肯錫(James Mackenzie)便已發明了測謊機。可是過了十九年之後,才由一位名為約翰‧拉森(John Larson)的醫學院學生,首次將這種機器拿來做實際應用。然而,從一九二一年起,除了機器的造型變得更精簡、顯示器從類比式改成數位式之外,測謊機幾乎沒有任何本質上的改變。

一九一七年,當時就讀於哈佛大學的威廉‧穆頓‧馬斯頓(William Moulton Marston;此君後來以Charles Moulton為筆名創造了漫畫英雄人物「女超人」,她手握一條神奇套索,凡是被套索捆綁的人必然會吐露實情)便發展出了「相關無關測試」(relevant-irrelevant test),這項測試不僅成為傳統的測謊機測試,更不斷地獲得改良。在進行「相關無關測試」時,首先要問受測者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,諸如現在幾點、受測者的名字等。對於這些問題,受測者可以大方地據實回答。問答這些題目的同時,我們可以測量出受測者對於這些問題的生理反應。專業術語則稱這些測試出的正常反應為「基準線」(baseline)。確定了基準線之後,便可以開始提出一些受測者可能會用謊言來回應的關鍵性問題,例如說:「你是否偷了錢?」倘若這時受測者的生理反應發生了改變,換言之,偏離了基準線,那麼這些改變便可以當作說謊行為的提示。

這項測試方法還有另外一種變形,不過這種變形是從另一個方向展開測試。在這樣的測試方法裡,對受測者提出關鍵性問題前要先知道,受測者在說謊時會顯示出什麼樣的生理徵狀。例如,先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:「在你十八歲之前,是否曾經將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據為己有?」如我們所知,幾乎每個人在小時候或多或少都曾偷過一些小東西。然而,這時受測者可能以為,這應該是一種與人格有關的測試,於是他說不定會說謊,回答「否」。與此同時,便能測量到他在說謊時的生理反應。在接下來所提出的關鍵性問題中,若是出現了與開頭的「小」謊言同樣的生理反應,那麼受測者應該就是在這些問題上不誠實。

切記,無論是採取哪一種方法,都必須先測量出最重要的基準線。

 

行為基準線

 

為了要確認說謊時的行為差異,我們必須先知道所觀察的對象在沒說謊時的言談舉止。撲克選手經常會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來研究對手的行為基準線,他們多半藉由反覆觀察賽事錄影,摸清對手「老實」或「偷雞」的時機。然而,若是沒有錄影可供參考,我們又該怎麼辦呢?很簡單,不妨直接進行交談。事先與對方進行越多的交談,就越能夠找出對方的基準線。

審訊專家慣用的招數也是如此。他們會在審訊的開始先跟嫌犯閒聊一番,藉此識別出嫌犯一般的言談舉止。若是能夠親切地讓嫌犯打開話匣子,那麼稍後提到一些關鍵性問題時,他也會喋喋不休。這似乎是人類的慣性,一旦聊開了便不會輕易停止。基本上,一般人最喜歡聊的就是自己,興致一來,甚至可能將自己的興趣、經驗及成就就這麼和盤托出。因此,適度對交談的對象表現出感興趣的樣子,容易讓對方願意侃侃而談。一般來說,面對熟人時,人們會很快地展開交談,但就算是面對陌生人,例如新客戶,大部分的人也不會排斥適度地閒聊。

 

檢查性提問

當然,我們並不希望對方只是天南地北隨意胡扯。我們的第一步只是要讓對方說點實話,藉此確定他在說實話時的言談舉止是如何。因此,在閒聊的過程中,就得提出一些確實能夠將謊言摒除在外的問題,或是一些我們早已知道答案的問題,這些問題就稱為「檢查性提問」。我們可以詢問有關掛在牆上的畫(這是一個很有效的主題)、興趣、喜歡的音樂或是書籍等。詢問的過程中則要仔細地觀察,在據實回答的情況下,對方究竟表現出怎麼樣的言談舉止。

或許你早就認識對方,如果是這樣的話,你可以直接搜尋記憶,回想一下對方在平常或是在最有可能是誠實的情況下,究竟是如何應對。不過,請注意,危險通常就存在信任當中!

 

提防熟人**

我們多半早已掌握生活周遭一些熟人的行為基準線。因此,只要這些人突然偏離了他們原本的行為模式,基本上我們必然可以立即察覺。然而,即便如此,為何在面對熟人時,我們還是很難看穿他們是否在說謊?最主要的原因在於,這些熟人享有我們的信賴預付。一般說來,討喜的人較容易得到別人的信賴。信任固然可說是美事一樁,不過,相對的,它會讓我們變得無力抵抗謊言。

更糟的是,我們總會錯誤地以為,只要親朋好友膽敢欺騙我們,我們隨時都能輕易看穿。這種過度的自信反而會讓我們發生更多的失誤,特別是當熟人刻意針對我們設計一些陷阱,引誘我們自己跳進去。

因此,前提是以面對陌生人的那種懷疑態度去對待熟人,如此一來熟人的行為基準線對我們而言才會是有利的。可是要真正做到這一點,大多數人或許得先栽一次很大的跟頭。正所謂上一次當,學一次乖!不幸碰上小三的大老婆,會很明顯地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,她們不僅不會再輕易地給予他人信賴預付,戳穿謊言的勝率也會顯著提升。

當然,有時熟人確實會做出引人懷疑的行為,而他們的基準線這時就會成為我們的優勢,因為我們不但可以掌握他們言談舉止的虛實,同時更不會再受累於信賴預付;不過,這麼理想的情況畢竟還是可遇不可求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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